第二百二十九章 浣衣院-《望门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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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无言,说来说去又绕到陵容受委屈上面去了,他们一家子就不能受半点委屈,别人惹到了都该死,宛清瞅着天花板,不怕死的学魏征了,“皇上,以后您还是少去温贵妃的寝宫吧,那里面的忠仆太多,个个忠心为主,您迟迟不把太子之位给七皇子,哪一天她们觉得自家主子受委屈了,对皇上您横刀相向,温贵妃只会觉得她们做的有理,错在皇上您,要是您早把太子之位给七皇子也不至于走到那一步,那时候您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别瞪眼,宛清知道自己说话有些重了,可自古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温贵妃宫里的丫鬟已经对多少人下过手了,在她们的心里主子只是温贵妃可不是皇上您,不然怎么会不将思容公主放在眼里,一个奴婢也有胆量左右公主的生死,宛清今儿算是大开眼界了,这样的下人不是忠心了,而是包藏祸心三年前就敢对公主下手,胆子是会越练越大的,会不会敢不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谁敢保证,皇上觉得宛清说的可有道理”
皇上听得脸上大变,宛清说的不无道理啊,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得扼杀掉,皇上稳住脸色,瞥头看着温贵妃,“你觉得宛清说的可有道理”
温贵妃扭着帕子,她当然觉得宛清说的没道理,“皇上,臣妾宫里的下人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对皇上您如何,宛清这是胡诌,是夸夸其谈。”
宛清呲牙,“是不是胡诌,找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皇上,您问他们可敢对思容公主下手,可有那个胆量让太医不给思容公主治疗手腕,宛清敢打赌,没人说敢,可事实如何,皇上您亲耳听见的,这一切就是丫鬟闹出来的,人心隔肚皮,嘴上说的可不一定就是心里想的,没谁会把自己丑陋残忍的一面拿出来给人看,还不是能遮掩便遮掩,万一被谁知道了,那都是要杀人灭口的,让宛清纳闷的是,贵妃宫里的丫鬟敢不经过主子允许就敢私下动手,皇上,您得亏没把后位给温贵妃,不然这后宫忠心的人就更多了。”
忠心的人多,死的人就更多,而且都是温贵妃的敌人,那就是淑妃贤妃这些让温贵妃受委屈心里不舒坦的人啊,淑妃看着皇上,“贵妃宫里的忠仆实在太多了,臣妾听着心里都慎得慌,皇上,您以后还是少去贵妃那里吧,臣妾等不及贵妃美貌会伺候人,臣妾心里都明白,上回选秀也没选两个美人上来,要不,让皇后再举行一次选秀如何还有,温贵妃如此纵容丫鬟,丫鬟是不是授意而为,也没人知道,皇上不施以惩戒,以后这后宫只怕会出来不少忠心不要命的奴才了。”
贤妃和皇后也都跪了下来,那边皇上没看温贵妃一眼,直接宣判道,“送温贵妃去浣衣院住一个月,若是以后还有下人忠心做出来这样的事,常馨宫不会再有一个丫鬟太监”
宛清之前还想着把温贵妃的常馨宫所有丫鬟太监都给换了,让温贵妃失去左手右臂,现在倒是不用了,温贵妃短时间内只怕是不敢再动手了,没有一个丫鬟太监那是什么概念冷宫都不如啊,被贬的后妃搬去冷宫住好歹还能带一两个贴身丫鬟去呢,皇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宛清瞥头去看温贵妃的脸色,青白黑轮换着来,搬去浣衣院住,皇上这话说的有些歧义啊,只是住吗用不用洗衣服
宛清不好意思问,她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算是把温贵妃给彻底得罪了,让一代受宠的温贵妃搬去浣衣院,宛清想着后宫肯定会重新卷起风的,到时候那些小妃子肯定想着巴结皇后,有事没事肯定回去浣衣院溜达,温贵妃不会有什么好气受的,宛清想着自己能不能亲眼去瞧一眼,那边皇上已经吩咐公公了,“把常馨宫里的丫鬟太监全都打发了,另外从宫外买一批新的来,你亲自去办。”
全安公公福身应下,当下就去打理这事了,常馨宫的太监宫女也不是这么随意就打发了,得挨板子才会被打发去做那些苦啊累的活,只是皇上刻意吩咐的一句话,让皇后不高兴了,原本吩咐派遣丫鬟的事该是她分内的事,皇上是怕她借机在温贵妃宫里安插人手,成了心的害温贵妃,皇上这是不信任她
宛清倒是不这么理解,要是她是皇后,肯定会主动提出来让皇上另外找人去做这事,最好是找信得过的侍卫把常馨宫给围起来,别给她有机可乘,万一到时候出点什么错,还不是温贵妃一张嘴的事,皇上信任全安,这事交给他去办,到时候出错就不关任何人的事了,椿会在温贵妃一人,这也算是变相的断了温贵妃的后路,温贵妃心冷的都不知道温度是何物了,站起来,眸光冷冷的撇过宛清,起身往前走,也不给皇上行礼,就那么走了,搬去浣衣院住。
温贵妃看宛清的眼神,让宛清头皮都有些发麻,宛清知道皇上只罚她一个月,还是不忍心,还是想念着二十年的情分上给温贵妃一个悔改的机会,丫鬟太监换了,还可以再培养,她压根就没有真正碰触到温贵妃真正的势力,没谁会把势力搁在自己的院子里的,就是那些丫鬟太监也干不出什么惊天大事来,温贵妃那一只从容不迫的神态让宛清知道她手里有王牌,只是宛清不知道罢了,宛清愣愣不知所思,皇上看着宛清,“你与温贵妃。”
宛清听得怔住,“宛清承认与温贵妃有恩怨,但是宛清不会刻意去算计她,宛清会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去看问题,宛清脾气虽然差,可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谁自寻麻烦,但是人犯上门来,宛清只能说自己不是好随意被人欺负的,人家如何待宛清,宛清就如何待人,不吃亏但也不会占人便宜,至于思容公主,人家求上门来,宛清是能帮便帮,宛清想,皇上会谢谢宛清的吧”
十皇子站在一旁听着,耳朵都自己打颤了,她说话可真不知道什么是顾忌,当着温贵妃的面就敢说她的忠仆有胆子弑君夺位,这得多大的勇气啊,整个大御之怕也难找出来几个了,能找出来的那几个一个是锦亲王一个是她的夫君,倒是一脉相传了,只是这谢谢
皇上都能被宛清给气笑了,因为宛清,他几次三番知道自己爱了二十年的人有多残忍,心机有多重,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温贵妃指使的,他也想看看她到底是如何辩驳的,甚至将来会做出来点什么,或许真如宛清说的一般做出弑君夺位的事来,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把温贵妃贬去浣衣院住一个月,为何是一个月皇上明知道半个月后七皇子就要迎娶洛亲王府的城吟郡主,温贵妃作为七皇子的生母,肯定要到场的,这是给洛亲王府面子,那时候会有多少人站出来求情
说白了,皇上就是想看看自己眼里二十年的小白兔在后宫在前朝有多大的势力,这二十年来他到底有多走眼,有多有眼无珠,顺带看看温贵妃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过他,还是简单的想通过他达成自己的愿望,宛清看着皇上的眸底,那浓重的失望之色,宛清也很无奈,都说帝王是孤独的,或者全天下的百姓要求他孤独,皇上不爱任何人,平衡后宫,前朝也会风平浪静,前朝风平浪静,天下就能安稳,可是作为一个人,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是每个人都会期望的,更何况是拥有全天下的帝王了,凭什么他拥有了全天下,却不能有一份纯净的爱
生在帝王家,在争夺权力时,只要能得到势力,什么都会做的,可是得到了,就会对自己曾经做过的有种唾弃感,圣明的君主都会觉得皇上不好当,就如唐太宗说的一般,所有人都盯紧了那个位置,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可谁知道坐在那冷冰冰的龙椅上,肩上挑着整个天下,那沉重的责任感,就是一句简单的话都得在脑海里思虑过三才敢说出口,谁知道一句不经意会不会牵连的会是整个天下的安危。
这事如何的严谨,宛清觉得自己要是能做三天皇帝,一准会白发苍苍,当然了,这是有责任感的皇帝了,要是那昏庸之辈,听着这话只怕会落的个砍头的下场,可那话说得不错,越是孤独越是需要爱,皇后是太后选的,太后就算是太后了,儿子是皇帝,可还得想着自己的娘家人,不管皇帝爱不爱,先塞一个人来把后位占了再说,温贵妃在皇上命悬一线的时候相救,就像是一汪清泉注进几近干涸的人心里,那一瞬间产生的爱足矣皇上记住一辈子了,更何况这二十年来温贵妃所做的点滴,皇上都记忆深刻,就算现在怀疑当年救他的不是温贵妃,皇上心里也在动摇着,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许当年温贵妃是因为爱他才会欺骗他,这二十年可不是假的。
可随着事情的发展,温贵妃的面目越来越狰狞的暴露在了皇上眼前,温柔的背后是欺骗是谎言,皇上就算想不相信,心里也不会没有质疑,今日听着宛清和温贵妃的辩驳,皇上有些明白了,温柔的一面给了他,丑陋的一面给了别人,这二十年来,他只看到她的一面,多么讥讽,皇上想完整的看清温贵妃。
宛清耸了下肩膀,人啊,压根就是个没法理解的动物,为了那点浅薄的想法,就这么一直纵容着,他就不怕真有万一会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宛清耸了下肩膀,温贵妃蹦跶不了几天了,她也想看一看,当年她会对莫流宸出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只因为爱王爷宛清打寒颤。
宛清一个寒颤从头穿过背脊还没到头顶呢,那边小太监疾步奔进来,禀告道,“皇上,不好了,太后晕倒了”
一屋子的人听的怔住,皇上都惊站了起来,“太后怎么了”
小太监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太后晕倒的时候屋子里只有锦亲王妃一个人。”
宛清听得愣住,王妃怎么跑太后那里去了,别闹出来什么事才好啊,那边皇上急忙的就出了屋子,贤妃淑妃也都跟了去,宛清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瞅着那边还装昏迷的思容公主,只能丢下她了,宛清随后跟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绞尽脑汁的想啊,这不想出来了,皇上不是喊王爷去御书房等他吗他人一直在这里,王爷此刻还在不在御书房呢
一路奔去太后的永宁宫,王爷也在那里,脸色青的,宛清心都突突的乱跳,这又是怎么了,那边早有太医在给太后把脉了,王妃在一旁站着,皇上蹙眉,“太后怎么了”
王妃摇头,她不知道,皇上眉头更蹙,之前太监说的话他可是听清楚了,太后晕倒的时候,屋子里只有王妃一个人,她不知道,那太后是怎么晕倒的
那边给太后把脉的是林老太医,把完了脉站起来给皇上行礼道,“皇上,太后这是有些中暑气,再加上受了些气,所以才会昏蹶。”
中暑气不关王妃什么事,可这受气,宛清听得眼睛紧盯着太后,王妃会给太后气受骂可能吗
皇上坐在那里,紧紧的盯着王妃,“太后受气了,是你给的”
王妃除了摇头无话可说,宛清瞥头去看王爷,王爷一直盯着王妃,没有要帮着说一句话的意思,那边皇上拿王妃没办法,除了摇头不知道三个字,压根不回答旁的话,很是让他奔溃,同是姐妹,温贵妃能言善道,她怎么跟哑巴没区别,“锦亲王,你也别跟朕装哑巴,王妃不说话,你问”
王爷冷着声音,“她连本王都能给气死过去,把太后气晕掉算什么。”
宛清无语了,闻着王爷对王妃的火药味,宛清想去撞墙了,她不过就是少盯了一会儿,这又闹出来什么事了,王爷最偏袒的了,现在巴不得皇上罚王妃呢这是,原本无罪的,王爷这一句,算是板上钉钉了,王爷这一句不当让宛清懵了,皇上也懵了,皇后还有贤妃淑妃等一屋子丫鬟太监就没一个能闹得明白的。
皇上问林老太医太后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林老太医回答说太后年纪大了,又是因为受气才引发潜藏在体内的暑气,这一晕倒只怕要三两个时辰才能回过神来,不过要让太后醒也不是没旁的法子,就怕太后醒过来更是气,然后又晕倒,风险太大,不提倡使用。
皇上瞅着太后,真是没办法,往年天气热了,太后都会去避暑的,今天没去一来是因为他过寿,二来是因为颜容出嫁,二皇子要物色正妃,太后不大放心皇后一个人,这不看着点才成,所以一直耽搁着,现在正值炎炎夏日啊,动身去避暑也来不及了。
太后不醒,皇上就盯着王妃,问王妃,结果还是那一个,她真的不知道,皇上要抓狂啊,就算是糊弄脱罪,你好歹辩驳一下,横也是不知道竖也是不知道,他今天没耐性的,皇上把眼睛看着王爷,“太后昏迷之时就王妃一个人在屋子里,问她只说不知道,朕已经再三给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朕只能将她打入大牢,等太后病情好转,才审理”
王爷听了嗯了一声,宛清嘴角抽了一下,那边皇上眼睛都睁大了,随即挥手,让侍卫来押王妃下去,宛清整个人懵在了那里,谁来告诉她到底有些什么事在她不经意间就消无声息的发生了啊啊啊
王妃没有辩驳,就那边跟着侍卫走了,宛清回头看着王爷,“父王母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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