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玉葫芦-《望门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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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笑道,“顾老将军何须自谦,世子妃若是没点真本事,也入不得锦亲王妃的眼不是”
王妃听得笑笑,没说话,淑妃却是转头挖苦起了温贵妃,“我们几个与世子不熟,认不住出来情有可原,世子爷怎么说也给七皇子做个一年半载的侍读,没少在贵妃宫里用饭,也猜不出来半月公子就是他么,还闹出来陵容出嫁这么大的笑话来,若非陵容将怒气撒在世子妃头上,也不会让半月坊改变主意,主子被人暗害,底下人帮着讨个公道那都是应当应分的,至于后头皇上数次被呛,都是皇上给世子爷赐侧妃八字不合闹出来的,说到底。”
说到底什么,皇上颜面受到这么大的创伤,都是温贵妃闹出来的,人家夫妻好好恩爱的,你偏要说他们八字不合,赐侧妃给人家,还把皇上拖下水,世上哪个女人大度到愿意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子举案齐眉,你侬我侬的,温贵妃就是不怀好意,她对锦亲王府心怀不轨才会害的皇上颜面全无,要说到追究,这头一个就该是她温贵妃才是
淑妃想起来陵容和半月公子的事,嘴角都忍不住一阵笑意,原本锦亲王是非常支持温贵妃,扶持七皇子当太子的,虽然没有明说,可当初愿意将世子爷送进宫给七皇子做侍读就足矣说明一切了,就算是皇上提起的,可王爷和皇上的关系素来好,虽然吹胡子瞪眼的时候不少,若是王爷不愿意,皇上也强求不了,毕竟锦亲王世子身份不比七皇子的身份差,要说还要尊贵上三分,皇上那么多儿子呢,七皇子若是立不了太子,将来怎么能跟锦亲王世子比让世子给七皇子做侍读,就跟皇上和王爷一样,从小培养感情,兄弟情谊。
只可惜,世子爷在赛马时,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双腿尽断,当时温贵妃是道歉了,可能改变的了什么,王爷就算心里钦慕温贵妃,可他最爱的肯定还是自己的骨肉,世子爷可是先王爷的心头肉,王爷自己碰一下都是要挨训的,这被人在宫里害成这样,王爷心里不愧疚才怪呢,从那以后,王爷对立储一事就淡了,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王爷上朝的时间少了,立储风头最盛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在的,虽然找不出来证据,但是都可以肯定和温贵妃脱不了干系,现在瞧见自己的侄儿这么优秀,撇开锦亲王世子这个让人眼红的身份外,东征大将军和半月公子哪个是人随意敢小瞧的若是现在的锦亲王府还支持她,支持七皇子,这太子之位还悬而不决吗
非但没了这么个强悍的帮手,反倒慢慢竖起来这么个敌人,这估计是温贵妃这辈子犯的最大也是最致命的错误了,淑妃想到这些就想笑,别以为是个庶女就好欺负,当初她也一度这么认为过,可眼前这个庶女可是十个嫡女也比不上的,那种敛藏的风华让人忍不住刮目相看,想一想太后皇后还有她和贤妃,哪一个没有想过要绊倒温贵妃,二十年也没能撼动半分,倒是锦亲王世子妃,这才多长时间就把温贵妃弄的焦头烂额,甚至还被贬去浣衣院住了半个月,她和贤妃私底下谈笑过,她们的计谋其实不比宛清差,可宛清有一点最宝贵,她不是生长在后宫中,不依附皇上而活,皇上是她们的命,她们不敢指着皇上的鼻子骂皇上偏袒,温贵妃有错就该罚,不罚不足以平复她们心目中的火气,她们这些皇上的女人,最悲哀的就是做什么之前都得让皇上心里舒坦了,哪怕委屈的是自己,可世子妃要的是自己的心里舒坦,才不管皇上气闷不气闷,委屈不委屈,出了事有相公护着,有王爷护着,现在想来,就算没有世子,没有王爷,皇上轻易想罚她,只怕也不是件易事,财大气粗,有半月坊这个靠山,谁能动的了她
淑妃想着,瞥头看着温贵妃,她的话其实没有说完,可皇上知道,温贵妃自己也知道,皇上眉头紧陇,她就没再继续了,这些日子她明显感觉到皇上对温贵妃的态度变了,不像之前那么真诚了,虽然笑脸依旧,温贵妃做什么他都同意,可感觉变了就是变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那都是心底想法最初的流露,淑妃想,温贵妃或许蹦跶不了几天了,皇上对她的宠爱渐消渐弱了。
那边全安公公派了公公去拿来御酒,整整十坛子呢,以往哪位大臣建了功,皇上最多也就赏赐一壶,这可是十坛啊,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不气了,莫流宸和宛清福身道谢,皇上赏赐了,没有怪罪,那就是不再追究欺瞒之罪,若芷公子嫁给半月公子一事也不会有后续,他们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宛清和莫流宸告辞。
宛清和莫流宸出了大殿,没几步,身后头皇上说话了,“在今日之前就知道宸儿是半月公子的都给朕站到大殿中间去。”
莫翌轩和阮文浩两个互视一眼,不知道皇上想干嘛,那边右相有些胆颤的站了出来,皇上眼睛睃着王爷,王爷蹙了下眉头,也站了出去,王妃也是要的,王爷用眼神给止住了,渐渐的,阮文浩和莫翌轩也站了出来,那边莫城谨也站了出来,洛亲王妃瞧见自己的儿子站在那里,脸色真是差的不行了,额头都有青筋在暴起,这么大的事,他竟然瞒着她要是她知道锦亲王世子就是半月公子,她无论如何也得让她娶了城吟的,而不是让城绮来履行世代婚约,现在呢,城吟嫁进七皇子府才几天,又是脸受伤,又是闪了腰撞破额头,他到底有没有当她是母妃当城吟是他妹妹,宁愿帮着个外人也不帮着自己的妹妹
那边皇上瞅着大殿中间站着这么多人,忍不住气的笑了,“好,真是好啊,都知道呢,慧眼识珠,藏着掖着不告诉朕”
右相早料到皇上心里有火气不撒在世子爷世子妃头上,他们逃不掉的,右相想哭,因为王爷那句有眼无珠,他想好的理由都不敢说出口了,不然不摆明了是说皇上有眼无珠么,皇上眼睛横扫,最后一挥手,“来人,拖下去,一人打三十大板,谁也不许求情,谁敢抗旨,再加三十大板”
王爷忍不住白了皇上一眼,皇上火气更大,“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没事还在朕跟前显摆,给朕狠狠的打五十大板”
宛清和莫流宸在外面站着,宛清很想不跟他说话的,可是这会儿忍不住了,“皇上这是杀鸡儆猴吗”
莫流宸嗯了一声,宛清担心了,这几个可以说是他们的盟友了,皇上打他们就是在消弱他们的势力么,不过也不算什么的,可是,“父王挨打,咱也不管,会不会不孝”
莫流宸望了眼天,皇上八成就是拿王爷逼他们的,就算不下令打他板子,可打父王,他这个做儿子的不站出来怕是说不过去,莫流宸想了想,最后转了身,那边侍卫要进去拖人了,莫流宸摆手道,“父王年纪以大,那五十板子我替他挨。”
王爷一听,脸上立时绽出来一抹笑,瞥头看着王妃,“宸儿要替我挨板子呢,我让不让他帮着”
莫流宸听得无力,在这关头,父王还想着比较自己和他谁在母妃心目中地位重,他拿什么跟自己比啊,就听王妃道,“宸儿自愿的。”
王爷一听,当即就站到王妃身边去了,那得瑟劲看的皇上直抚额,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爹和儿子,皇上挥手,“行刑。”
那边阮文浩也嚷嚷着要替右相挨三十板子,皇上都准了,宛清迈步要进来,就瞧见那边侍卫拿长凳子来,宛清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挥挥手让侍卫走远,侍卫愣了两愣,不知道怎么办好,其实他们心底也都认为这板子是打不下去的,都是一些世子公子啊,皇上的心头爱将啊,侍卫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宛清这才迈步进去,皇上等了半天不见人来,不由得蹙紧眉头,宛清行礼道,“那些侍卫是宛清挡在门外的,他们不过就是知道半月公子的身份而已,不让泄密的是宛清和相公,不关他们什么事。”
皇上听的眉头蹙紧,二皇子站出来求情道,“父皇,右相和锦亲王他们对朝廷忠心耿耿,当初若非他们一力举荐,小宸也不会去战场,那时候父王就已经打过锦亲王板子了。”
二皇子说了,大殿里其余的人也都跪了下来帮着求情,只要静宁侯和永昌候几个没有动,可瞧见那么多人都跪了下来,打的人是锦亲王和右相,他们不帮着求情只怕会竖起许多敌人来,皇上瞧着文武百官都跪了下来,脸色陇紧,宛清瞧见静宁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之前挑事,现在求情,这算个什么事嘛,那就别怪她拿他开刀了,宛清上前一步,“皇上,就连之前口口声声要皇上责罚相公的静宁侯和永昌候都求情了,说明他们已经认识到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静宁侯夫人站在一旁,脸色都青了起来,谁帮世子爷求情了,他们求的是端亲王世子还有洛亲王世子,可这话他们不好说出口,既是求情,那自然是都求了,那便淑妃和贤妃都掩嘴笑,这是拿静宁侯和永昌候的手打自己的巴掌呢,横也是他们竖也是他们,前后不一,却是够惹人气恼的,皇后劝皇上道,“皇上,两个小孩子玩闹而已,皇上大人大量还能跟他们一般见识么,既是连他们都宽待了,右相和端亲王世子他们,皇上还能忍心打他们板子不成皇上,这么多大臣都求情呢,只怕皇上今儿要是不应,他们都不敢起来了。”
宛清在下面听着,嘴角直抽啊,求亲而已,没有用苦肉计吧,皇后这话说出来,只怕皇上不应,那些大臣都不敢起来了,果然,之前没这想法的大臣连连配合皇后的话劝皇上,宛清想笑,求情好啊,下次谁要是再把这事翻出来,到时候皇上怪罪的就不是他们了,而是这些阻拦他的大臣,皇上摆摆手,“都起来吧,板子可以绕了,但是罪罚不可饶,一人罚半年俸禄”
那边端王妃松了口气,虽然三十大板子不算什么,那些侍卫不敢下狠手的,可做娘的还是很担心,这会儿一听罚半年俸禄,就彻底放心了,皇上不过就是虚晃一招罢了,还真的打宸儿不成,宸儿和宛清的脾气,回头板子真打了,一准把手头上的活全给丢了,世子爷这些日子不知踪影,手头上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王爷都放心,她瞎着急了。
那边大臣起身,皇上想着罚俸禄与锦亲王府无关痛痒,眉头扭着又来了一句,“锦亲王给朕连上半年的朝,缺一天打一板子”
王爷抽了下嘴角,最后还是应了,他真有事离京,皇上还能不让他出去不成
皇上瞧见王爷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挥衣袖转身走了,皇上一走,这宴会算是彻底散了,那边璟萧然一直坐在那里瞧好戏呢,手上一直是那枚令牌,皇上一走,他就站了起来,那边若芷公主将大红喜袍给换了下来,随着璟萧然璟浩然身后走着,路过宛清和莫流宸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多望了莫流宸两眼,神色有些凄哀,绿儿干脆双眼冒火,梳云忍不住朝她做鬼脸,认为她们少爷比不上半月公子可是她们主仆,幸好是看不上她们少爷,不然回头事更多就麻烦了,她们就不信她们好意思在逼她们少爷再娶若芷公主。
那边文武百官站过来朝王爷贺喜,“王爷好福气啊,有一个东征大将军的儿子,外界传的沸沸扬扬深藏不露的半月公子也是王爷的世子爷,羡煞我等啊”
王爷忍不住扯了下嘴角,“儿子好是好,就是管不住,我倒宁愿要个听话点的儿子凑合着看,也心满意足了。”
宛清在一旁听得直笑,王爷是谦虚抱怨,王妃看过来,王爷立马改口了,宛清就在那里听着,突然手被拽住,宛清回过头就见莫流宸拽了她出去,莫流宸步子大,宛清有些踉跄,“你干嘛拽我,路我自己会走。”
莫流宸还有账没跟宛清算呢,走下台阶,莫流宸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满是洞,但基本能辨出真容,莫流宸青黑着脸瞅着宛清,“你就把我的画贴在墙壁上,拿针扎”
宛清瞧见那画的时候,忍不住撅了下嘴,没想到他回观景楼上过,那是她昨晚扎的,宛清哽着脖子,“怎么了,就是我扎的,谁让你不给我写信的,我一生气,我就想拿针扎你,扎不了真人,还不许我扎画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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