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寒皇冠-《斗爱之冠》


    第(2/3)页

    “好,当然可以!”北颀回身往人堆找那男生身影,说,“但她现在可不相信男人了,你有点困难哦!”

    “为什么?”男生问。

    北颀收回视线,低头看时音,还没开口,另一方先声夺人:“因为两年前她被一个人玩腻了丢了,她受到太大刺激,搞到现在连高考都落榜,这可都是你们男人的错啊。”

    高衫依慢慢走到这圈子内,看着地上的她,再看北颀:“你好,你是她姐姐吧,我是她的同班同学,我们班正在这附近的包厢开毕业会,没想到出来透一个气,就让我看到唯独缺席的你妹妹了。”

    北颀不说话,只在暗暗的酒吧灯光下向高衫依笑一个,两人在坏心眼儿上达到心有灵犀的程度,高衫依蹲身扶时音:“我送你回我们包厢吧,时音。”

    扶她的时候将手中饮料悄声浇到她裙上,时音也只默默看着这个行为的发生,她醉得深了,脑子转不动,嗓子被火烧,整个人意识模糊,高衫依赶紧作慌乱状收手:“天,对不起。”

    说着左手从吧台抽纸巾,右手又要来一杯鸡尾,正要更加放肆倒下去的时候,周围人群突然被破开。

    北颀看到芝爱,神色有些紧张,马上退缩到朋友堆中,高衫依也迅速住手,想藏鸡尾酒但被芝爱看到,芝爱冷着脸将她手中杯子啪一下拍在地上,丝毫不给面子,眼神也可怕,高衫依所做的就是心悸后退,芝爱再回过头盯北颀一眼,北颀发抖。

    酒保悄声放下电话。

    周围人都被这气场吓到,纷纷不再说话,芝爱紧接着扶时音,时音头痛得摁额,芝爱轻轻说:“姐,我们走。”

    ……

    一出酒吧就吐了,时音憋很久,芝爱扶她的手臂,在她后背轻拍。

    吐完后才觉得神清气爽许多,道路上满是积水,一切都显得杂乱,她扶墙走,芝爱慢慢放她的手。

    “没事你回去继续毕业派对……”她安慰芝爱。

    “我陪你。”

    时音还在醒酒,芝爱坚持,就任由芝爱撑伞跟在后,她沿着街边走,吹冷风,头发已经全湿,不知走了多久,包里手机响。

    靠墙,低头翻包时长发从一边脸庞滑下来,手机响着,她将发捋到耳后,芝爱看着她那微微颤抖的手指,长发不过两秒又漏了下来,手机还没找到,她又将头发顺到耳后,手机一直响一直响,她翻找包的动静越来越大,芝爱这时上前摁住时音的手,帮她从包中拿出随手翻到的手机,时音看到后才慢慢平静,闭眼深呼吸,接手机。

    “姐,你不能再碰酒了。”

    时音的手不受控制地细小抖动,芝爱继续说:“你已经有严重酒精依赖症了。”

    她并不听,转身听电话,才刚想继续向前走,步子忽然停住。

    面前正对的滑雪俱乐部会所门口,一辆车停下,一个熟悉的人下来。

    那是一种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的悲凉,严禹森边听手机边低头进会馆,从车子到门前一路都有人前呼后拥迎着他,时音怔怔站原地,严禹森忽地在门口停下,或许是感觉到这一股执着的视线,遥遥看过来,时音迅速拉芝爱躲到花圃后面。

    从未这样狼狈过,她背靠围墙紧咬唇,两年了,到现在仅仅是看见一个跟他有关的人还是要崩溃,再怎么整理自己也是做无用功,手心揪紧胸口围巾,因用力而发抖。

    足足五分钟后才走出去,那时严禹森已经进会馆,会馆门口立着即将二十周年庆的牌子,提示大型的香槟酒会还有一个月开幕。

    “姐,”芝爱提醒,“手机。”

    她瞬间想起电话,立刻把手机放到耳旁。

    “小姐。”那边等候许久fancy开口,凝重地说,“夫人在医院。”

    3

    医院消毒水刺鼻。

    时音与芝爱快速穿梭在光线硬冷的白色长廊中,找到病房门,推门直入。

    慕母刚从一场晕厥中醒来,一身劫后余生的虚汗,脸还没恢复血色,时音到病床前握她手:“妈。”

    “你又把自己弄成这样……”这是慕母说的第一句话,大概是闻到时音满身酒味,fancy正在替她整理长久住院的物品。

    “怎么会这样?”时音问向fancy,fancy看慕母脸色。

    “说啊。”她强调。

    “也就是从楼梯摔了一跤。”慕母搭话。

    “fancy你说。”时音不管,“无缘无故怎么从楼梯摔跤的?”

    “夫人……”慕母苦心暗示,但fancy却不听,委婉说实话,“夫人与老爷有一些不合意见。”

    “什么不合意见闹得人都摔楼梯,进医院也不来关心!”

    “大小姐……”

    “说啊,你知道什么都说。”

    “你爸要认个干女儿。”时音咄咄逼人,慕母最后只好放弃帮慕羌开脱,主动替fancy说,自已都觉得这事丢脸,干脆闭起眼睛来。

    “说关键。”芝爱也知道这件事,话里带话,“那个干女儿,有一个单身又美貌的艺人老妈。”

    时音懂了。

    当时面上没表露,尽心尽力安慰母亲,照顾她睡下后才启程回慕府,她上楼速度很快,刚进回廊就看见从书房走出的慕羌。

    “我有事跟你谈,关于你想……”话边走边说,说到这里哑然一顿,因为看到紧跟在慕羌之后的还有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女人衣着高级定制套装,脖子戴着珠宝首饰,手提名牌包,笑容璀璨夺目,完美得如同在镁光灯下,两人正细聊什么事情,慕羌的手摆在她腰后,她巧笑嫣然,不时用手拍打他的肩。

    连人都带回来了。

    时音心冷,慕羌面对女人满带笑容,转到时音这边就背手眯眼:“有事?”

    “我不知道家里来客人了。”

    女人轻轻用手臂摩擦慕羌的手臂,时音注意这一小细节,抬眼看女人,女人同样笑眼打量她。

    “辛莉芬,”时音首先开口,不笑,“我从小就看你的电影。”

    “谢谢你,你真是个小甜心。”她满脸开心地用手扶慕羌的手臂,“快跟我介绍一下这个小甜心。”

    “时音,我的大女儿。”

    “哦。”她回过头打量时音,“你的女儿真漂亮,很瘦。”

    “满身酒气,搞成这幅样子。”慕羌则不领情,指责时音身上被饮料浇湿的裙子。

    她昨夜宿醉过,脸色确实憔悴,现在被斥责也不回话,只静静地看着慕羌和这女人。

    “对了,我要介绍亚蕙给你的甜心认识,”女人忽然说,笑着回头看向书房,“亚蕙!宝贝儿出来一下。”

    干女儿也带来了。

    时音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穿过这两人,书房门口地毯上,影子比人先出来,长发披肩的女生出现在时音面前,膝上小波点裙摆随步子轻轻摆动,打量下来,是个气质古典的精巧姑娘。

    虽然偏文静,身上却继承了母亲那举手投足的星味,她几步走来也优雅地像在走红毯,到时音面前后很有礼仪地点一下头,微微笑,完美得就像两年前的时音自己。

    “我是辛亚蕙,时音你好。”

    女人问慕羌:“年龄来说,两个孩子哪个大?”

    “同年同月生,时音大两天。”

    “姐姐好。”辛亚蕙立刻接上话,话语柔和。

    时音始终淡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这女生不躲,一直保持微笑,直到慕羌看向她:“礼貌呢?”

    “妹妹……”她声音很轻,辛莉芬与辛亚蕙都笑,辛亚蕙准备回应时,时音从容地继续讲,“在医院陪妈妈呢。”

    慕羌瞪她,辛莉芬很快以笑声盖住气氛,握住辛亚蕙的肩:“时音别误会,今天来见你爸爸是要给他说个好消息的,这不刚说到一半你回来了。”

    “继续说。”慕羌示意。

    辛莉芬宠溺地拍着自己女儿的肩膀:“我们亚蕙啊,这次高考,分数线正好上了明御大学,总校部!”

    原本一切都很好,时音再糟糕的状态,面对这对母女时仍可摆出完美的防御线,但从听到话里那几个关键字后全身血液差点凝固,防御线顿时也垮了,她步子有些不稳,扶住回廊栏杆,辛亚蕙注意到,眉梢轻轻一挑。

    “是吗?”慕羌刻意盯时音,“恭喜亚蕙了。”

    “是啊,亚蕙备考时这么辛苦也值了,当时还想填一填分校或者其他重点大学算了,但这孩子犟,我当时都做好了考不上就送她去国外念书的准备了,没想到真被宝贝儿考上了,还是最正统的总校部,呵呵……”正笑着,她忽然问,“时音这次高考怎么样?”

    “她连笔都拿不稳。”慕羌直截了当地说,这回是辛莉芬微挑眉,她笑容浅收,自然又满足地收话题。

    4

    慕母在医院才住一个星期,慕羌就停了医药费的供给,芝爱没让慕母知道,头两个星期勉强以她和姐姐的生活费顶上,但慕母这回摔楼梯伤到了元神,大病小病一起来,躺床上简直就起不来,出院是件难事,昂贵的医药费更成了头等难事。

    偏偏梁鸢还时不时不怀好意地来探望,她这两年大大小小找过无数次茬,姐姐颓废的那段日子都是芝爱在应付,好不容易前几个月她状态好一些了,经过上次和严禹森及辛家母女偶遇后,又一蹶不振。

    酗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就好像把前十几年的坚强与自信都透支光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辛莉芬和辛亚蕙母女两个搬进慕府了。

    是的,没错,母女两个都来了,理由?没有理由。

    她们每天与芝爱同一桌吃饭,私家车也供她们使用,除fancy在医院照顾慕母外其他侍者都听她们使唤,俨然女主人一般。

    更加乱上添乱的是北颀也来了,她又多一项炫耀,那就是无论这个家变换多少任女主人或者准女主人,她永远是出入最自由最嚣张的那一个,就仗着这别墅一半花的是梁鸢的钱。

    这个家本就不像家,现在气氛更奇怪,慕西尉偶尔会回来一次,他对辛氏母女的态度就如对慕母,似乎这只不过是多两个餐碗的关系,比他更淡薄的是时音,时音整日整日不出门,饭都由芝爱送到门口,自打那对母女住进来后还没相互照过面。

    这复杂又诡异的关系,到这天早上终于崩局。

    侍者依次为几人倒果汁,慕羌单独喝茶,辛莉芬招手:“帮我和我的亚蕙换杯咖啡。”

    “好的,辛夫人。”

    “妈。”辛亚蕙看她手臂,问,“你的手表呢?”

    慕羌看一眼过去,辛莉芬抚摸空落落的手臂,微微笑:“可能是洗澡的时候掉在什么角落了。”

    说完继续用早餐,餐桌暂时安静。

    “妈……”不久,辛亚蕙再开口,“你是什么时候丢的?”

    “前天,亚蕙,专心吃早餐。”

    “我的玉镯前天也丢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让每个人都听见,周遭的侍者们都相互看着,北颀将勺子放进嘴里砸吧,唯有芝爱不受影响地用餐。

    但是慕羌看向了芝爱,偏在这时候北颀火上添油:“哦,我也想起来了,我有串3克拉的钻石项链前几天也不见了,是不是家里面进贼了啊?”

    话由北颀说出口,辛莉芬退居充当旁听的角色,辛亚蕙说:“不会吧,这里保安设施很严格,怎么会有贼?而且不拿钱财,专拿女孩子的首饰。”

    “家贼呗。”

    说到这时,芝爱正好放刀叉,她刚将一份营养均衡的早餐组合好,听也不听这几人的双簧,端餐盘起身:“我去给姐送早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