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无声之爱-《与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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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他神采飞扬地走进她的茶室,手里的电话摔在地上,那激烈的心跳声让她终于明白:再深的恨都抹不去那份执着的爱……她按着狂跳的心等着他走向她,她想狠狠地打他一顿,再趴在他的胸口听他倾诉十年的煎熬……可他满脸笑容地坐在别的女人身边。

    那一刻她才明白,是她把爱情想得太简单,是她错信了男人的海誓山盟!

    她恨,又心有不甘!

    她傻傻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看着他满眼怜爱地摸着amy的肚子,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岂止她一个!

    她真蠢,全世界最蠢的女人就是她。

    她算什么?她不过是他万千美女中的一个,一夜风流过的女人,他心里真正能容下的不是她,而是那个从七岁就陪在他身边的amy!

    如果amy没有说过:“不是因为相爱,我从七岁就跟他在一起,我离不开他……我的性格习惯全是他按照个人喜好培养出来的。所以,我总觉得……我的存在是因为他的需要……”

    如果amy没有抚摸着腹部,甜笑着说:“是啊,我有时候还会担心他爱上别的女人。”

    她一定会走过去,冷嘲热讽地问问他:“你意气风发的时候,还记不记得有个女人说过等你?你娇妻在怀时,记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你非我不娶?”

    她还想把那瓶红酒泼在他脸上,大声地告诉他:“要亲热,搂着你老婆去别的地方亲热,别让我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

    她没有那么做,她连笑着跟amy说一句“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幸运”都于心不忍!

    司徒淳怕伤了她,伤了她未出世的孩子!

    …………

    女人活到她这个地步,还真是可悲!

    司徒淳擦去眼泪,看清了花瓶的位置,可手抖得太厉害,手中的天堂鸟怎么也插不到花瓶里。

    她终于崩溃了,狠狠地把花瓶打碎在地,鲜花散了一地,花瓣零落!

    “她年轻、温柔,她需要你的怜爱,需要你的呵护,那我呢?”

    “我怀着孩子的时候,你别说摸一下,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司徒淳跌坐在地上,掌心被破碎的玻璃刺入,她毫无知觉。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脆弱和无助,从未如此需要一个让她依靠的胸膛!

    突然间,门被撞开,她看见安以风神色担忧地冲进来。

    “小淳?”他跪坐在她身边,捧着她流血的掌心,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怀里。

    他的声音哀伤、喑哑,宛如哭泣:“我是不是又伤了你?”

    她推他、打他,拳上沾满血与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爱过!”他一动不动地让她打,眼神和从前一样深情无限,“你是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有幸福的家庭,有能保护你的老公,有可爱的孩子,我没想到……没想到你还记得十年的约定!”

    “你!”她气得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嵌在手心里的碎玻璃在他脸上划下一道血痕。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疼痛的表情,全是愧疚。

    “你……”她反倒为他心痛,痛和恨压得她心口都要炸开了,“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来?!”

    “我来不是想挽回什么,也没想打扰你平静的生活,我只是单纯地想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滚!我连跟你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都不愿意!”

    “我送你去医院。”他把手臂伸向她,她快速闪开。

    “把你的温柔拿去呵护需要呵护的女人!我不需要!我自己能去!”

    她推开他站起来,又忍不住拿起一束玫瑰砸在他的脸上。

    “你这种男人怎么还不死?两个月才被暗杀一次?你天天被人暗杀我都嫌少!”

    安以风带着满心绝望地回到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对很和谐地坐在沙发上的夫妻。

    他们真是和谐得不能再和谐!

    韩濯晨搂着芊芊的肩靠在沙发的一端,两个人一人扯着报纸的一侧,空出的手一起在报纸上指指点点,一边看,一边笑……然后,他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笑得脸红红的,不停地摇头,他又耳语了几句,她红着脸捂着耳朵躲避,柔嫩的小手放在他的心口,欲迎还拒。

    安以风以为两人看的是色情报纸,走近一看,原来是日报的新闻版。

    他一口鲜血噎在喉咙处!

    安以风坐在沙发上,想从茶几上找点儿水润润干涩的喉咙,却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对印着红色彼岸花的情侣杯,一杯咖啡,一杯豆乳,一黑一白。

    很明显,这是和谐的夫妻俩一人一杯。

    可不知道为什么,孕妇不宜饮用的咖啡杯子上印着淡粉色的唇膏印,豆乳杯上却没有……

    他分析了一下可能性,感到一阵肉麻。

    服了!这两个人真有情趣!

    韩濯晨看了一眼出现得不合时宜的他,又看了一眼他脸上的伤口,端起咖啡杯说:“这么快就回来了?”

    “废话!”他累得筋疲力尽,话都懒得说。

    “叙个旧也这么耗费体力?”

    安以风瞪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他咖啡杯上的唇膏印:“你思想能不能纯洁点儿!”

    “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是纯洁的友谊,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

    芊芊笑着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放在安以风面前,对他说:“女人最爱口是心非,越是对着心爱的男人,越是口口声声地说‘不爱’!”

    “我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打开啤酒,往嘴里狂倒,淡黄色的液体流过他脸上的伤口,引起一阵阵刺痛。

    冰冷、刺痛和苦涩非但没有冲淡他内心的郁闷,反而增加了他心头的愧疚。他愤恨地把手里的半罐啤酒砸在地上,液体飞溅。

    她矛盾,她压抑,她委屈,他懂!

    可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该说的他都说了,能做的他也做了。他尊重她的决定,可她的每次拒绝中都包含着难以割舍的眷恋。

    她说:“你这种男人怎么还不死?两个月才被暗杀一次?你天天被人暗杀我都嫌少!”

    是啊,他怎么不死了?他死了她就不用留恋,不用矛盾了!

    安以风苦不堪言,韩濯晨却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着:“当初在我面前自诩情场高手,最擅长和女人谈感情,依我看,你就是一个废物。”

    “她是别人的老婆!她要是没嫁人,我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韩濯晨喝了口咖啡,悠然地吹着热气:“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安以风咬咬牙,看见他脸上的瘀青还没消,压下再给他一拳的冲动:“是!我爱她,我想娶她,想得都要疯了!她不肯,我能怎么样?难不成……”

    “芊芊!”韩濯晨柔声对芊芊说,“你帮我约她,说我想跟她谈谈。”

    “好!”

    芊芊去打电话,安以风皱眉问道:“你想跟她说什么?”

    “很简单!就一句话,她不离婚,我做了她老公!”

    安以风按住剧痛的头:“我看你还是做了我吧!”

    “这个主意好!”韩濯晨笑着点头,“一会儿我就告诉她,如果她不离婚,我就把安以风扔海里,省得我看着心烦!”

    “行!如果她还不离婚,不劳你费劲,我自己跳!”

    他们正说着,芊芊打完电话回来了。

    “约了吗?”韩濯晨问。

    “约好了。晚上五点,她的茶室。”芊芊坐回沙发,疑惑不解地问韩濯晨,“你跟她不熟吗?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认识,见过几面。”

    “那为什么她听了你的名字之后,又问了两遍?”

    “是吗?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有空吗?我老公想跟你谈谈,你们认识的,他叫韩濯晨。’她好像很吃惊,让我再说一遍。我又说了一遍,她隔了好久,又问我:‘你老公真的是韩濯晨?’她好像完全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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