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宋黎克制住浑身的颤抖,艰难喘息着,仿佛心脏最后一口氧气都被抽尽。 她有些忍无可忍了。 这个陈总监是故意的,宋黎不相信靳时闻看不出,可他什么都没做。 “去洗手间处理一下,我叫人送套干净的衣服给你……” “我只是你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吗?”宋黎没来由地淡淡一句,骤然打断了靳时闻的话。 靳时闻怔了一怔:“什么?” 沉默顷刻,宋黎敛了眉眼,语气出奇地冷静:“你继续喝吧,我自己去洗手间。” 话落,宋黎眼睛泛红,捂着胸口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黎黎——” 高跟鞋在瓷砖上踩出愤而凌『乱』的声响。 宋黎还没逃出这个房间,一道疏冷的嗓音响起,低音炮,沉沉的。 “好玩儿么?” 宋黎刹步,雅间内所有动静戛然而止。 男士皮鞋稳稳踏过砖面,一下,一下,每一步都不慌不忙,能清晰感受到一股离经叛道的气势。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宋黎愕然片刻后,和他们一样,抬望过去。 在看见盛牧辞的那个瞬间,宋黎惊愣住了。 盛牧辞站在宋黎迎面几步远,他左手『插』兜,右胳膊吊在身前,外套只能随意披着,全身上下都是禁欲的黑,分明是正装,偏就是不穿规整。 黑『色』衬衫自领口敞开三颗纽扣,隐『露』凌厉的肌理线,一条细细的银『色』衬衫链垂下来,贵气中交融着痞坏。 宋黎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能把一套西装穿得这么嚣张,或者说,再绅士的服装,都不可能压制住他狂妄和野蛮的气质。 不过必须要承认,他这样是勾人的。 吊灯俯『射』下颀长的身影,和那张深邃的浓颜,都是让人无法忽略的焦点。 盛牧辞当时也在看她。 看她攥着衣领,把眼泪强忍在眼眶里,明艳的妆容下,是一副假坚强的脸。 四目交汇,宋黎不尴不尬停了会儿,眼一垂,低头越过他,快步往外走出。 她只想立刻离开这里。 要问盛牧辞那时是怎样的心情,恐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她经过,那阵原本不该属于她的酒香,拂入他鼻息,好似在倾诉着委屈。 盛牧辞眸『色』暗了暗,睨向不远处的陈庚。 他的空降,像万里晴空突临一场风雪,袭得陈庚瞬息『色』变,尽数谋划全『乱』了套。 陈庚慌慌张张迎上前,顶着一张恭维的笑脸:“小盛爷,您怎么过来了?” 闻此言,靳时闻才恍然意识到,来者是谁。 靳时闻不蠢,察言观『色』后,他便失陪离开,前去追宋黎。 靳时闻前脚刚走,许延后脚就迈了进来。 “三哥,宋医生怎么哭了啊?” 盛牧辞置若罔闻,那双黑瞳冷淡得似块冰,慢悠悠走向陈庚:“好玩儿么?” 懂他脾气的都知道,他出口的话不说第二遍,眼下他的重复,吓得陈庚生生打了个寒颤。 “误会,您误会了!”陈庚笑得像只哈巴狗,和前先自负的领导姿态仿佛不是一人:“这不听说您还在医院养伤,才没敢请您呐……” 陈庚当时只以为,是自己暗地里约靳氏谈合作的事惹怒了他。他连声请盛牧辞坐,又是招呼侍应生添酒加菜,一通忙活。 盛牧辞脑袋往后仰,坐在那儿盛气凌人,若不是右胳膊缚着康复带,压根瞧不出一丝受伤的迹象。 这让陈庚越发恐惧。 “在商榷二院的事儿不是?”盛牧辞搭起一条长腿,后靠椅背:“说说,谈得怎么样了。” 陈庚被他架得下不来:“小盛爷,我今天到南宜,那是盛总的意思……” “我大哥的话,在我这儿不顶用,懂了吗?”盛牧辞捏起一杯新酒,慢慢地晃着。 陈庚心惊胆战:“懂,懂……” 盛牧辞仰起线条分明的下颔,手里的酒一口饮尽。 后一秒,他狠狠往下一砸。 乍然一声爆裂脆响,高脚杯摔地裂成了无数的玻璃碎碴。 陈庚猛得一个哆嗦,大气不敢再喘。 盛牧辞指了下面前的醒酒瓶,漫不经心:“捡起来,扔里边儿。” 刀都架脖颈上了,陈庚猜不到他心思,也只得老实照做,抖着手,把地上扎人的玻璃碎全装进醒酒瓶里。 “喜欢欺负女孩子是吧?”盛牧辞语调斯理地说着话,不急不徐站起身:“就你这嘴留着也没个遮拦……” 他曲指叩了叩那醒酒瓶。 “里头的玩意儿,给我喝光了。” 那混着满满碎渣的红酒,残忍得像割破喉管涌出的血。 陈庚大惊失『色』,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小盛爷,这咽下去可是会死人的啊!” 害怕,是因为他清楚,这事儿盛牧辞做得出来,并非吓唬。 “不想喝?也行。”盛牧辞盯着他:“你知道我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吧?” 盛牧辞眼神寡淡,每个音节却都像冰刀,一片一片地剜着陈庚。 “刚才那个女孩子,以后你见着她,要么绕着走,要么,老子废了你这张犯贱的嘴!” 陈庚后知后觉,吓得噗通跌坐在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