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刘启收起打趣的神色,眯了眯眼睛,等着刘瑞继续吟道:“庙小听妖风,池浅见王八。” “若无高个儿顶上头……哪有矮子到处偷。” “噗!!”刘启闻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过了会儿才抚平胸口,缓缓道:“你说的对,那些勋贵们要是都认命了,底下的官吏们也得把抢的都吐出来,更不好挖勋贵们的墙角。” 提到挖墙脚一事,刘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之前彻查隐瞒的田地和庸耕数量时不就是硕鼠窝里有白蚁吗?” “勋贵们偷朕的,小官们偷勋贵们。” “结果他们偷来偷去,反倒是一无所有的黔首们怒骂天道不公,皇帝无德。” “呵!” 刘启冷笑道:“到头来都是朕的错了。” “若是按照黔首们的固定思维,除了父皇也无人可怪了。”刘瑞的话让怒意上涨的刘启如同按下了暂停键,吓得宦官令心肝一颤。 这是能对君父说的吗? 太子,你不能因为你是太子而肆无忌惮呐! 好在刘瑞趁着刘启宕机的功夫补充道:“大汉官员千千万万,那些想收成如何,儿女如何的黔首们真的明白折腾他们的人是谁吗?” “可不得怪到皇帝头上。” “那照你的说法,朕就活该背锅喽!”刘启笑得非常恐怖,声音却是软和了不少,弄得室内真的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狗官者岂能无策上任乎?”刘瑞知道作死的底线在哪儿,于是避开极为锋利的问题,委婉道:“父皇英明神武,想必是有解决之策才会让儿子过来涨涨见识吧!” “哼!”这时倒是回拍你阿父的马屁了。”刘启依旧嘴上骂着,但却对刘瑞的态度好了不少,甚至流露出满意之色:“硕鼠多了就养鹰犬,白蚁多了就养断木(啄木鸟)。” “总有些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会出手,或是你来帮朕逼出被迫出手的人。”刘启终于泄露他找刘瑞的第二层目的,意味深长道:“也就是在晁错上位的这几年里迎来了法家的复兴,可是你这泼皮无赖地搞了场科举,反倒是让法家有些下不了台。” 说罢,刘启还抽空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语气像是在聊无关紧要的事:“他们本想联合黄老搞残儒家,但却被咱们拿来当枪使。” “父皇这是要抬法家?”刘瑞闻弦歌而知雅意道:“想想也是。内史大人那么聪明的人,反应过来后肯定会向父皇诉苦。” 甭管黄老家和法家的初衷是什么,但是就像清末时的小白菜案那样,闹到最后已经与当事人无关,而是和当事人背后的势力较量有关。 好在黄老家和法家都有自己的基本盘,所以二者在反应过来后痛快认下当枪使的命运,但也要在皇帝面前哭诉一番。 能捞一笔是一笔,皇帝从手指缝里漏点东西总比他们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强。 “晁错是把好刀子,锋利又不伤人。”利用归利用,可是他们君臣这么些年,晁错几乎是看着刘启从刚成婚的半大小子成长为阴晴不定的君王,所以在刘启那儿还有几分香火情:“朕活着,他便能活。朕死了,他便死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