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孟听枝拖鞋又掉到地上,一正一反,纤细脚尖无力垂落,面上是一种缺氧后的红润潮气,声音也微哑。 “好撕膜,做番茄牛腩。” “撕膜?”他回头瞥她,又转回去,挺有兴趣地亲自动手。 煮透的番茄,外膜一扯就掉,沾了一手酸甜汁水,他嘬了一下手指尖,唇红且湿,转头看向孟听枝,眼梢熠熠生辉,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膜留着下回撕。” 世上竟然有这样妙的一语双关。 孟听枝脸上一烧,盯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神经紧绷如弦,最后虚虚捂着脸,咬唇心叹,他怎么能放在嘴里,那只手刚刚还…… 太艳了。 麻将机自动码牌,走完程序会滴一声。 孟听枝偏头猛然缩了一下脖子。 “在想什么,耳朵红成这样?” 孟听枝轻瞪他,还不都怪他。 一方面真是技术有限,另一方面频频走神,孟听枝打了四圈,真实实在在散了一把财。 尤其是一惯赌运牌技都不好的乔落,头一回赢得这么痛快,孟听枝真没想放乔落水,拦不住总是出乔落想要的牌。 乔落喜滋滋,当场宣布,孟听枝就是自己的天菜牌搭。 几圈下来,孟听枝把桌屉里各色筹码输的所剩无几,关键是,她完全不知道那些筹码是几比几兑软妹币的。 人也有点困,打了一个哈欠,眼底盈了一层薄薄水雾,瞧着很恹软。 徐格今晚手气也好,孟听枝不想打了他还拦着,好听话不要钱地哄,生怕牌局散了。 最后也没散,程濯补了位。 孟听枝跟他换了位置,乖乖坐一旁,轻靠在他手臂上问:“你厉不厉害?” “我厉不厉害,你不清楚?” 孟听枝一时语塞,最后憋出两个字:“厉害。” 程濯就着她刚刚喝剩的花茶,灌了一口,眉间随之皱起,她喜欢喝的茶虽然都不苦,但都没什么滋味。 放下杯子,程濯瞥一眼她,“你说话不诚心。” 又问她要诚心了,孟听枝笑着,装夸张的崇拜,“程老师好棒啊。” “可以。” 徐格和乔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在玩什么情调?这能是程濯? 当时也就屈于淫威,孟听枝随口夸他的,没想到程濯真用她剩下的那点可怜筹码,后半局翻了盘。 她打牌都犯困,就别提看人打牌了,很快就在小沙发上睡去。 大四上学期那半年,孟听枝除了赌技小有精进,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熬通宵。 后来多少夜,玲珑骰子掷碎纸醉金迷,琼浆玉液弥散大梦酣欢。 香粉幻雾,她脱胎换骨。 散局时,天都快亮了。 孟听枝迷迷糊糊睁开眼,没关心输赢,先问了眼前的程濯一句:“要回家了吗?” 她眸底盈着水汽。 那个她称作家的地方,对程濯来说不过是个住处之一,可听她这么说,那种通宵后的麻木就裂出细缝,有温水一样的东西慢慢流进去,很熨帖。 他拉她起来,“回家。” 孟听枝在枕春公馆再醒来,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这一觉,她睡得又沉又倦,终于体会到那种过了饭点,饿也吃不下去的滋味。 烧了热水,拿出冰箱里上次买的椴花蜜,长柄铁勺挖厚厚一层,冲了两杯,等程濯打完电话过来,和他一起喝。 碰杯要有仪式感,玻璃相撞,清脆的响,薄锐,又回音绵延不绝。 “庆祝我们一起熬的第一夜。” 第(2/3)页